第 3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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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0 章
事情發生在S大校園東面外的馬路邊上。
那是一條非常幽長的人行道，於學校圍墻之間，隔著一叢人工雕琢的美景草坪。於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，也相隔著一條綠化帶。
學生上學放學，多是要走這條道。只是現在早已過了放學高峰期，少有外出去附近商場開小竈的學生陸續歸來。
因此，陶心和洛雨二人也正相伴走在這條小路。
本是吃過了飯，買了許多小零食，開開心心往學校走。
不曾想過，迎面會撞上尚湧。
陶心當即變了臉色，蹩腳地謊稱漏買了東西，要洛雨陪她回商場一趟。
可是洛雨也看到了尚湧，她非但不避開對方，還以為陶心因尚湧惡名，從而害怕，反倒安慰起來，“別怕，光天化日，看他還能怎樣。”
尚湧本就居住在學校附近，來校並不刻意開車，只沿著小路慢慢走回家。
他也沒有想到，雙方在此狹路相逢。
就在兩分鐘前，毛順發曾發來信息，說那雲寶悅已經說服尚湧不再找洛雨麻煩。
但洛雨呢？
也不知出於什麽目的，他們兩人的爭端總是由洛雨先挑釁出來。
此時，陶心心中預感不妙，挽緊了洛雨手臂，招洛雨說些別的話題，試圖讓她註意力往別方去。
若是雙方擦肩而過時，能各自別開不善的眼神，本可以相安無事。但不知為什麽，洛雨突然對他笑了一下。
艷紅的嘴唇扯出那輕蔑的弧度，充滿譏諷和挑釁的笑容，頓時就讓尚湧氣血上湧腦袋發脹。
“你笑什麽？”尚湧當即怒吼一聲，已然面紅耳赤。
洛雨被吼得肩膀一抖，面上仍是掛著令人不適的笑。她只說：“笑犯法嗎？你殺人才犯法吧。”
從塗幸墜樓開始，洛雨就有意宣傳尚湧是兇手。
現下周圍行人雖少，但因為洛雨此話，騎車路過的人都不免回頭望他一眼。尚湧無名火起，與洛雨起了口角，洛雨似乎就對他殺人的事情有了編排，胡說八道令對方更加怒火中燒。
尚湧忍無可忍，上手就要掐洛雨的脖子，“我現在就殺了你！”
“餵餵！不要沖動啊！”陶心早已有所防範，在尚湧伸手的時候就將其攔下，並努力把住激進的尚湧。
見尚湧暫被妨礙住了手腳，洛雨更得意了，抓起隨身包包，跳起來就往尚湧腦袋上猛砸。
尚湧原本礙於陶心是不太熟悉的女生，並沒有針對她的意思。但現在他一邊被阻住手腳，另一邊又被暴打，頓時覺得是二人聯合起來打他，他就也不客氣一把推開陶心，轉頭就給洛雨迎面來上一拳。
柔弱的洛雨被一擊即倒，倒在綠化帶裏，鼻子裏瞬間就流出許多血來，她便尖叫起來，口口聲聲叫道：“殺人啦！尚湧殺人啦！”
尚湧越想越氣，上前還要揍洛雨，陶心尚湧背後抓住他的肩頭，異常的力道，使尚湧突然手臂無力，他驚異地回頭看著陶心。
而這時，路邊已經有路人停車觀望。
有那路過的同校學姐已出聲阻止，並揚言報警。畏於尚湧暴力，而沒敢走太近。
因而，打架的兩個人未將學姐的出言阻止放在眼裏。
陶心心中掛礙自己異於常人的事情讓人發現，特別是洛雨，便不得不收斂力道。尚湧本也不信邪，蓄力一番推搡，就把陶心推了幾步遠。
洛雨早趁剛才二人僵持的那一小會兒爬起了身，往學校跑去。可惜沒跑幾步，又讓尚湧從背後踹倒在樹叢裏。
期間，洛雨又哭又叫，顯是害怕得緊。更顯得尚湧真的要殺人一樣。
已經有司機下車喝止尚湧暴行，然而尚湧還在對洛雨拳打腳踢。
陶心心中一動，悄悄扯了一下學姐衣袖。
原本附和司機出言喝止尚湧的學姐，身體突然一抖，喝止的聲音陡然上升一個高度，強悍的震懾力教在場之人都為之一驚。
尚湧也驚駭地回過頭來。
學姐莫名，也為自己變化驚得一楞。
就在這一息楞神間，倒在地上的洛雨手頭摸到了一硬物，想也不想，抓起來擡手就用那東西往尚湧腦袋上招呼。
沒成想那是一塊大石磚，堅硬的石磚碰了人腦袋，馬上就血花花一大片。
尚湧只覺熱熱的液體從頭頂而下，糊了自己的視線，隨之頭昏目眩，也蹲坐地上。
陶心先是一驚，但見尚湧失去了攻擊力，本想拉扯著洛雨離他遠一點。
可就算是學姐也上前幫忙拉扯洛雨，洛雨卻突似得了神力相助，接連要將二人推了開去。亦或者說是直接對二人動手，不讓靠近，甚至都把學姐的手臂抓破皮了。
只見此時洛雨臉上表情換了模樣，她咬牙切齒，嘴裏恨恨地蹦出一連串臟話，染血的石頭還抓在她手中。
一時間，就連陶心也分不出，她到底是惹事生非的性格作祟，還是真跟尚湧有著深仇大恨。
“洛雨！！！”
陶心大叫著，眼見洛雨手起磚落，有幾率讓對方變成磚下亡魂。雖有意阻止，可她此時讓學姐攔住，學姐卻是怕這位同學被誤傷到。
圍觀之眾，陶心非常手段不能施展，憑‘人為’之力想要阻止時已來不及。
而尚湧，頭上滲出來的鮮血，如同一道血簾子，遮擋住了視線。即便這樣，他還是能感受到對方極速的動作，是具有非常強烈的危險性。
可他早已經被砸得頭腦一片暈眩，四肢極不協調地顫抖著。
就當對方再次奔到近前時，尚湧只覺身體被側面一個巨力撞擊，他橫向栽倒在了綠化帶中。
赫然聽到周圍一陣喧嘩，尚湧看不到事情變故，卻聽到人群裏由遠及近的陌生女子聲，她口焦急大喊著，“韓教授！”
尚湧心中猛然一驚，顫抖的手努力糊開眼前異物，赫然就看到韓昭昭倒在身邊。
“韓教授！”
洛雨怎也想不到會有人沖出來救他，更想不到那人居然是韓昭昭。她嚇了一跳，理智回籠，手一松，石頭滾落地上。
隨即人潮湧動，校方人員姍姍來遲。
當時，三名受傷人員就近在當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裏。為免他們再生事，在進行簡單救治無大礙後，尚湧被其母親送到了不遠地私立醫院。
而洛雨跟韓昭昭就在醫大附屬醫院，留院觀察。
挨了一頓拳腳，洛雨的情況說輕不輕，說重不重，法醫鑒定的結果，讓她不太滿意。
到是尚湧那邊傳來的消息，說他輕微腦震蕩，且有破相風險。面臨對方或可能追責任的意思，洛雨非但不害怕，反而還有恃無恐的樣子。
陶心這就看不懂了，曾經了解過洛雨的底細。她出生於普通家庭，因為十四歲時患上血液方面的不治之癥，她家為她變賣家產四處求醫，經濟條件每況愈下。最後命懸一線時，更是貧窮到無錢支付醫藥費。幸而最後得到社會慈善機構的幫助，她才能做上手術。
在幾次手術後，她的病情逐漸好轉，雖然現在仍然要吃藥，還要回醫院覆診，但她看樣子與健康的人沒什麽區別。
而現在她的經狀況也沒有多少改善，前幾年父親亡故，母親改嫁他方。她只有靠自己雙手和頭腦，研發美妝，曾將幾項專利賣出去。但是這樣堪堪夠自己生活和覆診的費用。
如此背景下的她，到底是什麽樣的底氣，讓她氣焰囂張。學校裏可是人人都知道尚湧家庭背景在社會上的份量。
洛雨曾說，她對尚湧的仇恨是源於好友塗幸，口口聲聲說塗幸就是尚湧害死的。陶心多少知道些內情，自然不信的。
夜晚，在後院品嘗著毛順發親自下廚的黑暗料理時，S大校園官網上的火爆新貼，讓她得以從‘埋屎’的沖動，與怕打擊對方做菜興致之間糾結中脫離出來。
毛順發也被此貼轉移了註意力。
此貼樓主大名是洛雨。
帖子內容是她在校外被尚湧暴力毆打的事情，還有關於好友塗幸墜樓事情讓，塗幸墜樓雖是按官方說法是失足掉下樓的，但在洛雨的描述裏，便有暗指塗幸死於謀殺，兇手是尚湧。因自己對尚湧有懷疑，尚湧便懷恨在心，將她毆打。此外，還附上自己的傷情照片。
陶心見那照片也是吃了一驚，畢竟真實見過洛雨本人，傷勢可並沒有照片上那樣觸目驚心。
此還不算完，隨後，洛雨又說起了自己的身世，大意是曾在年少時不幸身患新癌癥，自己戰勝病魔的艱辛。
最後她感恩社會，說是病好後，因興趣致力於化妝品的研發，將盈利捐獻慈善機構，報答社會的事情。
洛雨此貼是賣慘，也是樹立一個堅強正面的形象，她有多柔弱，多善良，那麽傷害她的人就有多麽惡毒。
此貼發出，經一個夜晚，就有了上萬跟帖和轉發。多有網友同情留言，並表示嚴懲兇手。
洛雨的目的達到了，第二天就有新聞媒體來到醫院探望。
陶心也是接到洛電話後來到醫院，這才知道洛雨的目的。
她是目擊證人，所說的自有份量。
記者將那指頭大小的秀珍話筒舉到陶心面前時，她有那麽一瞬間僵住了表情。繼而又抿了抿唇，咽了咽口水，一雙美麗的大眼睛，閃閃又爍爍，從中透露出幾分不知所措。
來到人類世界並不算久，也在努力學習各方面的東西，曾在某個興趣科普視頻裏學習記者采訪他人的技巧，卻從來沒有學習如何被采訪的技巧。
“放心哦，同學，我們後期會給你打上馬賽克，不會暴露你個人信息的。”記者親切友好地說，似以為對方擔憂遭到報覆。他又說：“你只要如實說出所見的就好了。”
洛雨就在一旁，似加油打氣般輕輕拍了拍陶心的肩膀，又用著可憐兮兮的表情望著她。
陶心張了張嘴，又謹慎又閉上了，搖搖頭又點點頭，這使得面目表情有些扭曲。
記者倒是一楞，不知這位同學想表達什麽。
洛雨卻以為她還處於後怕中，便是哭哭啼啼對記者說：“陶心雖然沒有受傷，但應該嚇得不清。畢竟尚湧當時是想殺人的……我就建議她也入院檢查一下。”說著她抓起陶心的手，擔憂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。
陶心看著洛雨，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洛雨手持染血石塊時的冷酷表情，似乎她才是想殺人的那一個。
采訪進行得磕磕絆絆，幸而前來探訪的人打斷了進程。
來人是劉競一，打著校方探望的名頭來的。
這個理由再正常不過了，畢竟在校教師，只有她比較清閑一些。
但學校誰人不知她是尚湧的表姐，按照洛雨個性，此時見到仇人親屬，理應利用此時記者在場的機會，與劉競一發作一通。
而事實上，看到劉競一出現時，陶心已經察覺到洛雨已經進入‘備戰’狀態。然而在劉競一提起被誤傷的韓昭昭時，洛雨的狀態就癟了下去，她顯出十分的內疚出來，居然開始懺悔自己的行為，說自己不該那麽沖動，誤傷了別人。
劉競一真就校方作派，安慰了她幾句並囑咐她好好休養。
對於洛雨的轉變，以及二人一唱一和的場面，陶心心中納罕，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。
記者到底對她們的關系不甚了解，只覺校方處事公道。
由於時間關系，記者還要趕行程，只約二天再過來，便匆匆離去。
目送記者離開，洛雨和劉競一當然就沈下了臉色，竟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吧。
但房裏還有個陶心，洛雨還要將笑臉營業，托其幫忙外出購買些東西。
陶心會意，很快也離開了這間病房。
離開此處，並不代表她會放棄探索二人之間的八卦。
待很快來到樓下，繞過病房樓背面，是一條狹長的林園小徑。隔著一片不大的綠化帶，只見光禿禿的樓墻面，井然有序各房窗戶都緊閉著，將冬日寒風隔絕在外。位於十五樓，洛雨所在病房的窗戶也是如此。
陶心勘察了一下地形，樓的對面也是同樣的一棟樓，雖然也是窗戶緊閉模樣，但距離不遠。若中冒然爬墻上去趴窗戶，難免會讓人看見。就是變做一只貓，立在光突突的十五樓窗外，這大白天的也著實嚇人。
就在這時，樹梢上傳來鳥叫悄悄。
陶心扭頭一看，正是麻雀小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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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生上學放學，多是要走這條道。只是現在早已過了放學高峰期，少有外出去附近商場開小竈的學生陸續歸來。
因此，陶心和洛雨二人也正相伴走在這條小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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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洛雨也看到了尚湧，她非但不避開對方，還以為陶心因尚湧惡名，從而害怕，反倒安慰起來，“別怕，光天化日，看他還能怎樣。”
尚湧本就居住在學校附近，來校並不刻意開車，只沿著小路慢慢走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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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，陶心心中預感不妙，挽緊了洛雨手臂，招洛雨說些別的話題，試圖讓她註意力往別方去。
若是雙方擦肩而過時，能各自別開不善的眼神，本可以相安無事。但不知為什麽，洛雨突然對他笑了一下。
艷紅的嘴唇扯出那輕蔑的弧度，充滿譏諷和挑釁的笑容，頓時就讓尚湧氣血上湧腦袋發脹。
“你笑什麽？”尚湧當即怒吼一聲，已然面紅耳赤。
洛雨被吼得肩膀一抖，面上仍是掛著令人不適的笑。她只說：“笑犯法嗎？你殺人才犯法吧。”
從塗幸墜樓開始，洛雨就有意宣傳尚湧是兇手。
現下周圍行人雖少，但因為洛雨此話，騎車路過的人都不免回頭望他一眼。尚湧無名火起，與洛雨起了口角，洛雨似乎就對他殺人的事情有了編排，胡說八道令對方更加怒火中燒。
尚湧忍無可忍，上手就要掐洛雨的脖子，“我現在就殺了你！”
“餵餵！不要沖動啊！”陶心早已有所防範，在尚湧伸手的時候就將其攔下，並努力把住激進的尚湧。
見尚湧暫被妨礙住了手腳，洛雨更得意了，抓起隨身包包，跳起來就往尚湧腦袋上猛砸。
尚湧原本礙於陶心是不太熟悉的女生，並沒有針對她的意思。但現在他一邊被阻住手腳，另一邊又被暴打，頓時覺得是二人聯合起來打他，他就也不客氣一把推開陶心，轉頭就給洛雨迎面來上一拳。
柔弱的洛雨被一擊即倒，倒在綠化帶裏，鼻子裏瞬間就流出許多血來，她便尖叫起來，口口聲聲叫道：“殺人啦！尚湧殺人啦！”
尚湧越想越氣，上前還要揍洛雨，陶心尚湧背後抓住他的肩頭，異常的力道，使尚湧突然手臂無力，他驚異地回頭看著陶心。
而這時，路邊已經有路人停車觀望。
有那路過的同校學姐已出聲阻止，並揚言報警。畏於尚湧暴力，而沒敢走太近。
因而，打架的兩個人未將學姐的出言阻止放在眼裏。
陶心心中掛礙自己異於常人的事情讓人發現，特別是洛雨，便不得不收斂力道。尚湧本也不信邪，蓄力一番推搡，就把陶心推了幾步遠。
洛雨早趁剛才二人僵持的那一小會兒爬起了身，往學校跑去。可惜沒跑幾步，又讓尚湧從背後踹倒在樹叢裏。
期間，洛雨又哭又叫，顯是害怕得緊。更顯得尚湧真的要殺人一樣。
已經有司機下車喝止尚湧暴行，然而尚湧還在對洛雨拳打腳踢。
陶心心中一動，悄悄扯了一下學姐衣袖。
原本附和司機出言喝止尚湧的學姐，身體突然一抖，喝止的聲音陡然上升一個高度，強悍的震懾力教在場之人都為之一驚。
尚湧也驚駭地回過頭來。
學姐莫名，也為自己變化驚得一楞。
就在這一息楞神間，倒在地上的洛雨手頭摸到了一硬物，想也不想，抓起來擡手就用那東西往尚湧腦袋上招呼。
沒成想那是一塊大石磚，堅硬的石磚碰了人腦袋，馬上就血花花一大片。
尚湧只覺熱熱的液體從頭頂而下，糊了自己的視線，隨之頭昏目眩，也蹲坐地上。
陶心先是一驚，但見尚湧失去了攻擊力，本想拉扯著洛雨離他遠一點。
可就算是學姐也上前幫忙拉扯洛雨，洛雨卻突似得了神力相助，接連要將二人推了開去。亦或者說是直接對二人動手，不讓靠近，甚至都把學姐的手臂抓破皮了。
只見此時洛雨臉上表情換了模樣，她咬牙切齒，嘴裏恨恨地蹦出一連串臟話，染血的石頭還抓在她手中。
一時間，就連陶心也分不出，她到底是惹事生非的性格作祟，還是真跟尚湧有著深仇大恨。
“洛雨！！！”
陶心大叫著，眼見洛雨手起磚落，有幾率讓對方變成磚下亡魂。雖有意阻止，可她此時讓學姐攔住，學姐卻是怕這位同學被誤傷到。
圍觀之眾，陶心非常手段不能施展，憑‘人為’之力想要阻止時已來不及。
而尚湧，頭上滲出來的鮮血，如同一道血簾子，遮擋住了視線。即便這樣，他還是能感受到對方極速的動作，是具有非常強烈的危險性。
可他早已經被砸得頭腦一片暈眩，四肢極不協調地顫抖著。
就當對方再次奔到近前時，尚湧只覺身體被側面一個巨力撞擊，他橫向栽倒在了綠化帶中。
赫然聽到周圍一陣喧嘩，尚湧看不到事情變故，卻聽到人群裏由遠及近的陌生女子聲，她口焦急大喊著，“韓教授！”
尚湧心中猛然一驚，顫抖的手努力糊開眼前異物，赫然就看到韓昭昭倒在身邊。
“韓教授！”
洛雨怎也想不到會有人沖出來救他，更想不到那人居然是韓昭昭。她嚇了一跳，理智回籠，手一松，石頭滾落地上。
隨即人潮湧動，校方人員姍姍來遲。
當時，三名受傷人員就近在當地醫科大學附屬醫院裏。為免他們再生事，在進行簡單救治無大礙後，尚湧被其母親送到了不遠地私立醫院。
而洛雨跟韓昭昭就在醫大附屬醫院，留院觀察。
挨了一頓拳腳，洛雨的情況說輕不輕，說重不重，法醫鑒定的結果，讓她不太滿意。
到是尚湧那邊傳來的消息，說他輕微腦震蕩，且有破相風險。面臨對方或可能追責任的意思，洛雨非但不害怕，反而還有恃無恐的樣子。
陶心這就看不懂了，曾經了解過洛雨的底細。她出生於普通家庭，因為十四歲時患上血液方面的不治之癥，她家為她變賣家產四處求醫，經濟條件每況愈下。最後命懸一線時，更是貧窮到無錢支付醫藥費。幸而最後得到社會慈善機構的幫助，她才能做上手術。
在幾次手術後，她的病情逐漸好轉，雖然現在仍然要吃藥，還要回醫院覆診，但她看樣子與健康的人沒什麽區別。
而現在她的經狀況也沒有多少改善，前幾年父親亡故，母親改嫁他方。她只有靠自己雙手和頭腦，研發美妝，曾將幾項專利賣出去。但是這樣堪堪夠自己生活和覆診的費用。
如此背景下的她，到底是什麽樣的底氣，讓她氣焰囂張。學校裏可是人人都知道尚湧家庭背景在社會上的份量。
洛雨曾說，她對尚湧的仇恨是源於好友塗幸，口口聲聲說塗幸就是尚湧害死的。陶心多少知道些內情，自然不信的。
夜晚，在後院品嘗著毛順發親自下廚的黑暗料理時，S大校園官網上的火爆新貼，讓她得以從‘埋屎’的沖動，與怕打擊對方做菜興致之間糾結中脫離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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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貼樓主大名是洛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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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心見那照片也是吃了一驚，畢竟真實見過洛雨本人，傷勢可並沒有照片上那樣觸目驚心。
此還不算完，隨後，洛雨又說起了自己的身世，大意是曾在年少時不幸身患新癌癥，自己戰勝病魔的艱辛。
最後她感恩社會，說是病好後，因興趣致力於化妝品的研發，將盈利捐獻慈善機構，報答社會的事情。
洛雨此貼是賣慘，也是樹立一個堅強正面的形象，她有多柔弱，多善良，那麽傷害她的人就有多麽惡毒。
此貼發出，經一個夜晚，就有了上萬跟帖和轉發。多有網友同情留言，並表示嚴懲兇手。
洛雨的目的達到了，第二天就有新聞媒體來到醫院探望。
陶心也是接到洛電話後來到醫院，這才知道洛雨的目的。
她是目擊證人，所說的自有份量。
記者將那指頭大小的秀珍話筒舉到陶心面前時，她有那麽一瞬間僵住了表情。繼而又抿了抿唇，咽了咽口水，一雙美麗的大眼睛，閃閃又爍爍，從中透露出幾分不知所措。
來到人類世界並不算久，也在努力學習各方面的東西，曾在某個興趣科普視頻裏學習記者采訪他人的技巧，卻從來沒有學習如何被采訪的技巧。
“放心哦，同學，我們後期會給你打上馬賽克，不會暴露你個人信息的。”記者親切友好地說，似以為對方擔憂遭到報覆。他又說：“你只要如實說出所見的就好了。”
洛雨就在一旁，似加油打氣般輕輕拍了拍陶心的肩膀，又用著可憐兮兮的表情望著她。
陶心張了張嘴，又謹慎又閉上了，搖搖頭又點點頭，這使得面目表情有些扭曲。
記者倒是一楞，不知這位同學想表達什麽。
洛雨卻以為她還處於後怕中，便是哭哭啼啼對記者說：“陶心雖然沒有受傷，但應該嚇得不清。畢竟尚湧當時是想殺人的……我就建議她也入院檢查一下。”說著她抓起陶心的手，擔憂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下來。
陶心看著洛雨，腦海中不禁回想起洛雨手持染血石塊時的冷酷表情，似乎她才是想殺人的那一個。
采訪進行得磕磕絆絆，幸而前來探訪的人打斷了進程。
來人是劉競一，打著校方探望的名頭來的。
這個理由再正常不過了，畢竟在校教師，只有她比較清閑一些。
但學校誰人不知她是尚湧的表姐，按照洛雨個性，此時見到仇人親屬，理應利用此時記者在場的機會，與劉競一發作一通。
而事實上，看到劉競一出現時，陶心已經察覺到洛雨已經進入‘備戰’狀態。然而在劉競一提起被誤傷的韓昭昭時，洛雨的狀態就癟了下去，她顯出十分的內疚出來，居然開始懺悔自己的行為，說自己不該那麽沖動，誤傷了別人。
劉競一真就校方作派，安慰了她幾句並囑咐她好好休養。
對於洛雨的轉變，以及二人一唱一和的場面，陶心心中納罕，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。
記者到底對她們的關系不甚了解，只覺校方處事公道。
由於時間關系，記者還要趕行程，只約二天再過來，便匆匆離去。
目送記者離開，洛雨和劉競一當然就沈下了臉色，竟是再也裝不下去了吧。
但房裏還有個陶心，洛雨還要將笑臉營業，托其幫忙外出購買些東西。
陶心會意，很快也離開了這間病房。
離開此處，並不代表她會放棄探索二人之間的八卦。
待很快來到樓下，繞過病房樓背面，是一條狹長的林園小徑。隔著一片不大的綠化帶，只見光禿禿的樓墻面，井然有序各房窗戶都緊閉著，將冬日寒風隔絕在外。位於十五樓，洛雨所在病房的窗戶也是如此。
陶心勘察了一下地形，樓的對面也是同樣的一棟樓，雖然也是窗戶緊閉模樣，但距離不遠。若中冒然爬墻上去趴窗戶，難免會讓人看見。就是變做一只貓，立在光突突的十五樓窗外，這大白天的也著實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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